许晨阳对话青少年：学习不是一蹴而就 需要时间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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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科技讯 10月28日上午消息，今日2017未来科学大奖颁奖典礼暨未来论坛年会在京举办。会上，青少年代表与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博雅讲席教授，2017年未来科学大奖-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奖获奖者许晨阳进行对话。

　　许晨阳谈及自己学习数学的经历称，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对数字比较敏感，小学到初中在班上数学成绩都比较好，数学竞赛也都还可以，但也没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很多。小的时候还很喜欢哲学，但受到“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维影响，最终选择了理科学习数学，但是我一直对文科都很有兴趣。

　　上了北大后，发现大学数学和初高中数学很不一样，大学数学首先强调思想再强调技巧，给了自己接触现代数学的机会。另一方面同学的互动影响很大，一个好的环境能产生非常大的作用。

　　许晨阳表示，学习不能仅仅停留在书本之上。许晨阳称自己在不上课的时候都在图书馆里学习自己想学习的东西，走在路上没事的时候就在想自己究竟学了哪些东西，不是把书合上了就停止学习了，不是把书看过一遍就算学过数学了，更多的是理解，建立在最开始学的课程上不断的搭建起来。这不是会做两道题，会考试就能达到的。“我今天还在学习数学，这是一个不停发展的过程，中学的时候真是没花太多功夫，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数学知识有那么多。”

　　许晨阳对青少年们建议，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把自己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知识积累的过程可能很长。人的创造力在青少年时期是最强的，虽然没有积累很多知识，但是能产生很多不一样的想法。随着时间的增长，全新的想法会慢慢转变为对学科的认识。

　　许晨阳表示，自己念书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去了。青少年应该将时间投入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上，应该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事情，并将擅长和喜欢的事情相结合。社会对个人的评价，更多的在于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许晨阳称，历史上的数学家大部分都是西方人。数学的历史是从古希腊的分析性思维里建立起来的，中国人东方性、综合性思维会比较强，这两种思维都需要，一开始发展分析性逻辑性思维，到某个阶段再加强综合性思维。

　　许晨阳认为，目前中国数学研究不是世界一流水平，但通过更多的科学家参与其中，能让数学研究达到世界一流水平。科学的发展需要几代人的积淀，随着国力的强大，有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从事基础理论的研究。我相信，能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中国的数学研究可以成为世界一流水平。

　　许晨阳建议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找到自己热爱什么，需要扩大眼界，但找到热爱的事情就要全身心投入。但在此之前尽量学习基础性东西，基础到应用是个单行道，基础性的东西一定要学习好，会对之后应用产生很大的影响。（张泽宇）

       以下为对话实录：

　　刘庆峰：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今天非常高兴大家欢聚一堂，参加未来科学大奖数学与计算机，尤其 和青少年的对话，从昨天开始我们进入到这个会场，就感受到巨大的鼓舞，大家都说我们国家进入了新时代，怎么让中华民族怎么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核心 就是科技创新，科技创新关键是青少年的成长和对科学的兴趣和关注，通过今天这样的活动，我们看到了非常大的鼓舞和非常大的信心，对未来的信心前所未有的增强。

　　首先祝贺许晨阳，作为首位80后获得未来大奖的科学家，而且是数学和计算机大奖，充分让我们看到了数学在中国的薪火相传，因为数学是自然科学的 基础，数学研究在一个国家的发展程度，决定了科学发展所能够覆盖的广度和深度，今天看到80后的优秀科学家，不仅在中国获得了大奖励，而且在全球取得令人 瞩目的成果。这次未来大奖设了数学和计算机奖，诺贝尔奖没有数学奖，这样非常重要的数学大奖一定对数学领域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深远意义和战略的影响力。

　　无论计算机的发展，还是今天大家都在关注的人工智能，无不起源于数学的突破，计算机就是二建制的突破，中国从阴阳八卦当中二元，一生二开始，出现计算机的源头和启蒙。

　　人工智能在61年前，1956年达特蒙斯会议上，真正最早出来都是伟大数学家，包括麦肯锡等等。人工智能第一代网络所做的，就是自动证明数学原理当中大部分原理，使得人类对于人工智能未来发展充满了信心，引发了第一代人工智能热潮。

　　第三代人工智能全球掀起热潮，也是深度学习相关数学原理的突破。今天人工智能不仅仅可以替代简单重复劳动，包括博士毕业才能掌握的很多复杂的脑 力劳动，人工智能也已经可以替代，甚至可以比人做得更好。这个中间最需要的其实基于数学相关原理，两个主要路径，一个数学统计建模的方法，一个是老科学神 经元传导机制的研究。

　　今天第三次浪潮，主要是数学统计建模方法的突破，再结合移动互联网源源不断地传送到后台的大数据，以及云计算能力的提升，导致我们说今天全世界 发展已经从互联网+进入到人工智能+时代，这个里面基于数学相关的基本创新，使得大家可以发现计算机可以做推理，去年在全球举行的机器推理的比赛，在纽约 举行的，能不能通过数学方法，从海量的数据当中找到有效的信息，供机器来学习，否则数据量越大就是垃圾数据。去年10月13日，美国发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 国家规划，11月15日美国国家标准技术研究院，专门举办了海量数据有效信息发现的比赛。今年斯坦福不断地举行国际自然语言理解比赛。三项比赛都是科大讯 飞拿了全世界第一名。

　　后台不仅仅因为科大讯飞，因为有很多做数学和基础理论的科学家，有来自中国科技大学，有来自清华，包括北大的大数据研究院都有很大的合作，才有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突破。

　　我相信在未来的数学发展当中，尤其我刚才跟许晨阳沟通，他现在还是专注在基础数学理论的研究，这个更伟大，决定了未来真正我们科学的深度和广 度，今天特别高兴看到了这么多青少年，看到我们非常仰慕和尊敬的北京四中的校长，带着学生，还有很多学校的同学都来了，更进一步让我们看到了科学研究不断 地在这个国家深入到每一个年轻孩子们的心目当中。场面爆的满让我们看到了科学的精神植根在越来越多的青少年之中。

　　科大讯飞从创立之初，提出希望通过人工智能的技术，让机器能听会说，能理解会思考，用人工智能建设美好世界，其中一个让青少年学习更轻松、更愉快，服务他们健康成长、快乐学习。

　　中国最近选出来一百位最顶尖的高中，已经有68所跟我们在合作，希望通过数学和人工智能，精准分析每个孩子的学习情况，从而实现千百年来做到的 因材施教问题，不仅数学、物理批改取得突破，机器首先在全球批改语文和英语作文超过了人工，通过这样的发展，通过这样的活动，让所有的青少年心中埋下科学 的种子，相信未来的世界一定是基于科学和创新的世界。

　　第二是自信的种子，相信通过我们自己，不仅可以在青少年时代做出真正学习优异的成果，在中国做出真正全球引领性的创新成果。

　　第三是希望埋下快乐的种子，希望无论理论创新还是做技术创新，做科学家还是企业家，大家自信和快乐，我们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很好的成长。我们期 待未来科技大奖，期待数学和计算机大奖设立，能够为大家未来的科技感觉、未来的自信心，以及未来的快乐成长，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期待各位同学有更好的成 绩、更好的未来。期待许晨阳继续在全球领域为中国赢得越来越多的大奖，为人类进步创造越来越多的数学原理的突破。谢谢大家！

　　王强：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还有线上直播的听众们，感谢大家牺牲了宝贵的午后时间，吃完了午餐之后，享受最玄妙、最美丽、最遥远、最切近的精神盛宴，数学和计算机的盛宴，我是数学和计算机大奖的四位捐赠人之一，因为其他三位现在都忙，所以让我来替他们扫盲。另外三个人是马化腾、江南春和 丁磊，他们当然在计算机和数学基础上正在繁忙的工作。作为四个捐赠人之一，来主持今天的活动，我非常荣幸谈到了我们当时捐赠的主旨，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想法 和一些财力在中国捐赠这么一个只专注于基础科学，与商业毫无联系的这么一个奖呢？目标就是要让所有的国人对真正的基础科学，来真正支持中国创新力最核心的 东西，不仅产生共鸣，而且产生越来越深入的理解和热爱，我们不仅通过这个奖项要让世界知道，中国人在这个领域的聪明才智和创作力的级别，更想把这样一种科 学的、疯癫式的探索勇气和引领者的姿态，逐渐下引，引到青少年和少年儿童，使得他们从有效生命开始绽放的一刹那，对科学、数学和计算机和数学相交互给人类 创造无穷可能性的东西产生极大的热爱，只要有全民的这样一种对科学的拥戴和激情，像足球一样，越来越多的数学家、数学大师就会脱颖而出，就会产生越来越多 的许晨阳教授，越来越多的刘庆峰教授这样伟大的科学工作者。今天把这两位在各自领域贡献卓著的科学家，特别是第一届数学和计算机大奖励获得者许晨阳教授来 到了现场，能够和青少年、现场观众，和通过网络直播的观众进行真正近距离的对话，在中国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希望只是开端，而不是终结，而且必然 是一个宏大的开端。

　　接下来首先请许晨阳教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

　　许晨阳：谢谢王强老师的介绍，我叫许晨阳，81年，重庆出生，成都壮大，18岁上了北京大学，23岁去美国普林斯顿念博士，2008年博士毕业，然后2012年底的时候回到中国，从事数学方面的研究，所以我从事方向是代数几何，明天我的演讲会更多地介绍我所从事的方向。

　　说几句关于我自己对未来论坛的看法，我自己觉得，在中国有这么一个把企业家和优秀企业家捐赠者，把钱投入到基础研究科学当中机会，大家了解科学，促进中国科学的发展，把我们国家将来建设成科学强国很有意义的。

　　刘庆峰：今天我主要祝贺和帮助许晨阳回答问题，90年在中国科技大学，本科和研究生在科大读的，研究生开始创业，本来打算出国，科大讯飞做语音和语言技术，我们创业之初，中国语音市场全是国际巨头控制，我师从中国社科院语言所88岁的老先生。

　　我们的成功归结于我们有一个伟大的创新创业时代，但是中间让语音合成技术，早期从不能用到3.0的使用门槛，3.0到全世界首次超过真人说话，核心都是数学统计建模方法的突破。

　　今天特别高兴谈到数学和计算机大奖，不仅设在未来大奖之中，而且是80后优秀科学家获得奖，期待更多优秀同学加盟到数学无比充满乐趣和神奇的科学领域当中来。

　　王强：每位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郭笑延：我是北京四中初三年级的郭笑延，我喜欢科学探索，也喜欢数学研究。

　　邢若萱：我是北京四中国际校区高三的邢若萱，我喜欢数学和喜欢有逻辑的东西，学习数学给我带来了安全感。

　　张简：我是北京中学的张简，我来到这里，特别喜欢思考身边的一些小事，包括数学，我比较喜欢刘庆峰教授说的数学建模，我曾经在国际数学建模大赛当中获得国际一等奖。

　　张益铖：我是来自北京通州龙王庄小学上五年级，我喜欢数学，还喜欢自己在电脑上做一些游戏。

　　侯皓天：我是来自天津市天津中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对数学很感兴趣，也想之后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谢谢！

　　王强：接下来进入对话环节，每位同学都有自己的问题，想跟两位科学家进行交流和对谈，按照顺序来。

　　郭笑延：许教授您好，我是初三学生，作为初中学生，我更关注未来科学大奖里的未来二字渥堆您的研究方向只能说是作为一个初学生的了解，对于未来社会的发展与建设，您的研究方向具体有哪些帮助呢？

　　许晨阳：这个问题刘庆峰教授帮我回答更好。数学跟未来关系很奇妙，数学有的时候像是人类开拓未知边界的关 系，跟实际生活什么时候联系上，这是很难讲的事情。当年黎曼在186几年发现黎曼几何，只是数学理论，爱因斯坦发现广义相对论的时候，发现他需要的数学理 论正好是黎曼准备好的数学理论，爱因斯坦的数学不是强项，可能就没有广义相对论这回事。数学发展跟未来的联系，一方面很不定的，具体的很多工业界，或者很 多现在具体生活当中数学的应用，能够看到很多的。

　　刘庆峰：我觉得是这样的，我们现在中国的中小学学数学的，很多从基本的数学原理开始学，国外有很多高中，刚 才听到四中的国际班，有的时候学习数学课程，基本的微积分入门之后，基于物理学的微积分数学原理，其实最早数学很多产生，就是跟实际生活相关的，解决实际 生活当中的很多疑问，扩展实际生活当中的相关经验到更多的领域，如果跟今天身边直接相关联的。

　　比如计算机开口说话，各种文字读出来，比如高德导航林志玲声音，怎么做，用数学模拟人从肺部出来的气流，通过声带调整，变成脉冲气流，数学建模。11月7日，计算机参加医师资格考试，机器未来可能当全科医生，数学统计原理性的建模突破。

　　无论航空还是海洋，还是到身边几乎任何看到的新的科技和工业，无不由数学建模建立起来的，数学作为自然科学基本的基础学科，今天作为科学家，未来的企业家，工作人员都必须学好数学和计算机，万物相同的。

　　王强：上次公布大奖的时候，和评委的这些科学家们聊的时候，忘记哪位教授说的话很有意思，数学是第一科学，剩下的都是应用数学。如果是基础的基础，就是未来的未来。

　　邢若萱：现在社会似乎越来越注重应用类科学，以及工程类研究的发展，这种侧重是否对纯数学带来了一些经费方面，或者社会重视度方面的一些影响，以及国内国外纯数学科研领域有什么差别？

　　许晨阳：数学家们很关心的问题，经费的影响，如果纯理论数学研究来讲的话，我们在国家经费当中占的比例不太 大，因为数学不太需要太多像实验设备，或者太多的人员这些，当然另外一方面，目前中国实际上在基础科学研究的投入，其实比例很大，我曾经看过一个数据，大 概在中国过去四年的科学投入当中，我们的增长比例远远高于美国在过去八年的科学教育当中投入的增长比例，所以中国整体来讲，现在正在把很多资源和经费投入 到科学研究当中，而数学这一块，现在是基础数学，我们真正需要的经费和资源部像应用科学那么多。

　　另外一方面，我们大概可能需要一些更自由、一些更独立的空间和这种机会，让我们从事这种比较独立的思考，这是大概数学跟其他很多这种科学研究不太一样的地方，数学现在大概还是以这种单兵作战的这种形式比较多，其他很多科学已经进入集团化研究的状态。

　　张简：许教授曾经就读普林斯顿大学，和两位科学家合作，取得很多成就，您在西方研究数学过程当中，觉得西方思维方式，或者思考数学的过程与中国有哪些不同，我们新一代年轻人，学习数学过程当中，能从中汲取什么？

　　许晨阳：我其实跟不止超过两位数以上的数学家合作过，国外合做者起码十个以上，你问这个问题很好，我从小学 学习数学的时候一直很思考的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其实看到历史上的数学家，大多数其实都是西方人，所以我们经常问自己问题，中国思维方式和西方的思维方式， 在研究数学上有什么不一样。如果看数学历史，数学大概确实从古希腊分析性的思维建立起来的，所以这个在我们中国历史上的这种社会当中，可能不是我们最着重 的一个点，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可能东方性思维强调综合性思维，我相信在数学研究，刚刚开始深入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多分析性的思维，但是最后需要在一个更全 局的观点看的时候，可能有的时候需要综合性的思维，这两种思维都需要，最后一个问题问我对年轻人数学有什么建议，一开始大家更多发展分析性、逻辑性思维， 某个阶段对这种思维掌握很好了，某个阶段可以开始考虑发展这种综合性的全局思考的思维。

　　王强：首先有工具性思维，把做事的基本功练扎实，再对世界、宇宙有总体性的思维，放在一起，加在一起，这是许教授获奖的根本。

　　刘庆峰：科大讯飞现在在做研究当中，有基础性的研究，有研究院做应用型研究，近代中国数学跟西方比，做好数 学基础研究，首先摒弃短期的功利性，都是源于热爱，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都是18、19世纪欧洲的大科学家，因为他们都是贵族，衣食无忧，完全源于热 爱和个人兴趣做这个事情。这次未来科学大奖，专门瞄准基础学科，跟功利性实用产业无直接关联，这是非常了不起。科大讯飞每年要求研究院拿出一块经费给这些 科学家，要求任何短期回报，完全就是探索未来，基础研究才有人做。国家科研体系投入体系当中越来越多基础性、前瞻性投入，将来更多人从事基础研究非常重要 的导向。

　　王强：加上人生长久性思维+创造力，长宽高加在一起，变成立体思维，这是你们从小需要获得的东西。

　　张益铖：人工智能创造未来世界什么样？学好计算机一定要学好数学吗？

　　许晨阳：人工智能对未来世界会怎么样？我们也经常问自己，大家从事每个行业现在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人工智 能这个行业会最后让我们的世界变成怎么样，所以比如说我们现在也有数学家在想，我们能不能将来用人工智能证明数学定理，这样数学家就失业了，人工智能可能 不能证明定理，可以拿来验证定理，写一个证明，人工智能可以验证证明是不是对的，这个对数学家帮助更大。人工智能对于人类事业的改变将来会是方方面面的， 我想这个可能刘教授会有更多的认识。

　　学好计算机是不是总是需要数学，我自己当然相信应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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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庆峰：最近出来一篇文章，BBC转播，人工智能第三次浪潮，深度学习算法不断地突破，已经可以在一个又一 个领域改变世界了，只要有规律可寻，有逻辑可学习。喜欢数学，就是喜欢一切有规律的东西。计算机都有可能超过人，未来世界，我们可以想像，每个孩子都有家 庭老师，有人工智能小伙伴，每个家庭都有人工智能家庭医生，每个老人都有人工智能的保姆，像水和电一样无所不在。

　　科学家预测2045年之前，50%现有工作被人工智能期待，这个进度还会更快。人工智能替代的是重复性工作，替代不了的是三种主要类型，一种需 要社交能力和沟通能力，人情链和艺术，有爱心和同理心，解决别人痛苦，帮助别人为快乐，艺术和灵感。现在打字员、电话接线员99%被期待，我们的科学概率 认为6%被替代，我认为1%了不起，老师有可能0.4%被替代，教育是所有忘掉东西剩下的东西，这是机器做不到，人工智能改变世界，各个行业产业格局基本 会确定，全世界在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规划，十年之内，有望现有工作50%被替代掉，要创造更多的工作。30年看不到人工智能改变人类，现在的技术的路径， 跟（英文）这个一点关联没有，数学一定是计算机的基础，未来一个项目工厂组也许有人做创意，有人做梦想，有人做计算机原理，也有做基础数学、应用数学，没 准有计算机专门产业化，形成迭代，一个完整的组合，这个事情才能做得更好，大的逻辑当中一定需要数学。

　　在座有同学可能数学特别有天分，也有可能有艺术天分，没有关系，一样可以加入数学和未来的科学大奖的共同工作当中来。

　　侯皓天：数学的应用性很广泛，具体问一问数学在科技和生活当中有什么作用？

　　许晨阳：讲讲我从事代数几何的应用，我虽然自己做基础理论研究，我经常参加代数几何会议，代数几何应用到具 体问题的报告，解决一个问题？来源于造机器人，因为机器人视觉成像的时候，拍的照片，把二维图像回到三维的全息图像回来，这是代数几何问题。包括我们学的 很多椭圆几何码，密码学里也有很多这样的问题。我们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很多数学，为什么有的时候看不到呢？因为现在数学越来越深，定仓越来越深，可能 看到的是产品，发一个微信，或者手机支付的时候，有一个密码保证，看不到数学在里面。但是背后都是很深的数学规律。

　　王强：作为一个80后，第一次获得世界上这么重要的一个奖，您的青年时代、少年时代甚至儿童时代，在您五年 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聪明过他还是不如他聪明，什么东西让您觉得数学就是你这一辈子要追求的梦想了？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数学方面展示的天分，还是什么 契机，生活当中什么东西，还是某一个事件，突然对数学产生了这一辈子没法割舍的念头？

　　许晨阳：因为今天正好在座有这么多的青少年，所以我其实挺愿意跟大家聊一下，我自己怎么成为数学工作者。我大概很小的时候，我自己觉得我可能对数字的感觉还可以。从小数数比别人数的多一点，大概三四岁的时候。从我小学到初中，在班上数学成绩还算好。

　　王强：中学在哪上的？

　　许晨阳：成都九中。数学竞赛还可以。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明显比别人聪明很多，就是好一点。因为搞了数学，没有费太大劲，上了北大，没有参加高考。

　　王强：我参加高考的，当年高考考文科、考外语，我们可以选择，要报考外语专业，可以选择考数学，数学作为录取参考分，当然我们数学卷子和考清华一模一样，我的参考分是59分，据说77分到清华，俞敏洪也 做了三个小时，分数是零分，参考成绩得零分，而且做了三个小时，一道都没有答对，动物也能拍一个对的，得一百分很难，一分不得也是很难，人就是这样区别 的。许晨阳不考就进了北大了，我们考上北大的。当时你有很多在小的时候从中学包括小学，虽然在数学方面，你做的东西非常容易，还有其他科目，跟其他科目来 讲，你的兴趣和其他科目相比，数学占了多少权重，在你当时，你喜欢它吗？

　　许晨阳：我其实从小特别喜欢那种理论性的东西，不光是数学，像我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哲学。大概初中的时候，家里买过很多哲学书，都没有看，看了前几页。

　　王强：第一本哲学书现在记得吗？

　　许晨阳：尼采还是黑格尔，大概初中。

　　王强：我毕业以后才知道。

　　许晨阳：我对于思辨性的东西特别喜欢，有的人喜欢动手，我小时候实验不行，动手能力不强，参加劳动课、物理 实验课，动手能力很差，蚯蚓标本，钉头，我直接钉在胸上，数学或者哲学，或者人类其他思辨性的东西，我都感兴趣。我那个时候很小觉得学哲学不见得能养活自 己，可能学数学比较能养活自己，所以后来想学理科，可能这个在我们当时还是有重理轻文的想法。

　　王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许晨阳：当时想从事理科，最理论的就是数学，我对文科哲学都很感兴趣。

　　王强：到了大学，北大数学系对您今天获得这样的成就，有什么样的一种逻辑上的关系？因为你个人的天分，还是在北京，发现了数学世界的什么东西？

　　许晨阳：我上北大，对我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两点，第一，上了大学之后，我才发现，大学的数学和中学的数学完全 两回事，中学的数学很漂亮、很精致，但是人类的数学里都是一两千年以前大家知道的东西，但是大学数学是几百年来很多非常杰出的思想搭建起来的东西。中学数 学强调技巧，大学数学首先强调思想，再强调技巧。当时感觉像是一个从小没有见过大海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看到大海的感觉一样，真的特别兴奋、特别激动。所以 北大给我这样一个接触现代数学的机会，这是北大对我的第一个影响。

　　第二个影响，当时跟我在北大上大学的同学当中，很多像我这样第一次接触现代数学，也很兴奋，可能很早就开始想从事数学研究，我们之间这种互动，对于我的影响很大，所以像青少年形成这种好的学习grup，在好的学习环境形成良性的竞争关系，这个对于将来发展作用非常大。

　　王强：到了北大数学系的人都是天之骄子，都是这个领域和你一样强，或者接近你一样强的，学习过程当中，从考试领域当中，同样一张试卷，这种竞争关系，靠什么方法或者你的学习方法和他们相同或者不同，怎么逐渐脱颖而出呢？你在北大的时候考试优秀吗？

　　许晨阳：还可以，但我不是那种特别把每一门成绩分都特别高的那种学生，我可能喜欢的课花的时间更多，不喜欢 的课可能就考试之前学习一下，因为大学也不像中学，一天都有老师盯着你，但是不上课的时候，都在图书馆里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而不是打游戏，或者看别的去 了，所以大学的时候，我自己觉得我可能比我的一些后来没有从事数学的同学，跟他们感觉，数学对我的吸引力更大，很多人也喜欢数学，但是更喜欢学别的东西， 这也是很好的事情。我很多同学不从事数学研究，在各行各业也做出了优秀成果。我们现在社会发展这么丰富，每个人都应该尽自己所能，找到自己最适合做的事 情，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大学阶段确定做数学是自己比较擅长，而且自己又很喜欢的事情，当然不是希望每个人都成为数学家，也做不到，每个人通过社会的 发展找到自己，把自己的能量完全发挥出来，这个对社会的进步也是最快、最有帮助的事情。

　　王强：钢铁怎样炼成的，回到数学本身来说，您的学习方法是什么，什么样的东西吸引你？给这些即将要走进中国 大学殿堂的青少年们，给他们展示一下，你怎么读书的，你怎么思考的，你是在不读书数学当中，你的精力又放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把这个东西综合起来，使得像滚 雪球一样，在数学世界越滚越坚实。

　　许晨阳：我现在还在学数学，一边做研究同时还在学，这其实是不停地发展的过程，每个人在不同的阶段学方式不 同，中学时代学数学不太花工夫都知道，上大学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数学知识这么多，大学不是坐在那里，书看过一遍算学习过了，跟中学数学很不一样，大学数 学需要带着理解，很宏大的知识体系，建立知识结构，建立在一开始学的几门课之上，一点一点搭配起来，几百年上千年数学的精华，这些东西真的掌握在心里，其 实是一个很难过程，不是会做两个题，或者会考试就达到了，真的把这些东西融合到脑子里，这个学习才是真的学习，需要不停地去想。

　　我上大学经常做的事情，走在路上没事的时候，就想想到底学了什么东西，自己不停地跟自己在脑子里对话，把自己学的这些只是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而不是把书合上了，就终止了，每天生活融合到数学里的过程，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包括我后来研究数学到今天学习数学的主要方式。

　　王强：你的梦想属于不能够和生命完全无形地熔化在一起的时候，知识就是知识，永远不能变成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智慧。

　　你离开了北大，到普林斯顿学数学，在那读书经历和今天的成就，给了你北大之后什么崭新的东西，让你有了今天，成为你的核心东西？

　　许晨阳：首先读博士的这段经历，可能是人生活当中的一个特别跟其他时候不一样的，读博士基本上很大时候生活 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生活在很小的世界，博士之后，我当然重新从事数学工作，见学生，见越来越多人，博士那种完全专注，完全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一件 事情上，这个过程对我这一辈子影响非常大，我经历过完全把自己全身心投入，然后没有一点或者只有很少的杂念思维状态，这个要做成一件事情，可能是每个人都 必须经历的一个状态，在我当时去普林斯顿，包括我工作的很多，像MIT这种特别有名的学校里，我当时感觉就是在这个学校里行走的每位教授都是科学界的巨 人，我发自内心对他们很尊敬的感觉。起码我做学生，经常想如果我做不出数学研究来，起码能好好欣赏他们的东西，数学是非常非常美的，他们研究的数学非常漂 亮的东西，我希望自己欣赏。我研究过程当中才发现，只有真正自己研究了才能完全欣赏，什么东西只有参与创造，才能欣赏，才能知道怎么来的，将来怎么发展， 到什么地方去。我自己研究数学的过程同时也是我欣赏数学的一个过程，研究数学这一点让我每天有这种陶冶情操的感觉，对我的心里感觉很棒。

　　王强：当你们走到校园的时候，看到校长，是走了，校长身影爹花城你们的身影就成才了，看着大师，欣赏着他们 的身影，有一天你的身影一定会汇入这些人的身影，其实在生活当中需要这种投入、这种信任、这种信念，而且我记得许晨阳在一次采访当中说过一句话，当时以为 学数学能够让生活更美好，结果没有想到数学非常枯燥，虽然他能领略其中的美，对于社会上普通人来说，它是跟我们现实生活当中，遥遥无期，毫无瓜葛，走着走 着自己变成了大师，感谢许晨阳分享了这样一些东西，接下来会后大家有时间赶快抓住许晨阳教授，问问他，要成为他这样的人，怎么样学数学。

　　请互动嘉宾根据网上整集问题，和台上两位嘉宾进行互动，今天的嘉宾是单世光，中科制造科技有限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CTO，中科院计算所研究院，未来论坛的青年理事，下面由您和两位互动。

　　单世光：今天刷脸签到系统也是我们公司和实验室来做，也是人工智能的重要进展，首先问一下刘总，刘总在刚才 对话过程当中，提到了会有越来越多的工作都会被人工智能替代，网上有这样一个问题，未来是不是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会是AI来做，我们人做什么？是不是像我们 看的电影《瓦砾》里面的人，变成大胖子，整天晒太阳，喝着果汁，不干别的，人干什么呢？

　　刘庆峰：刚才前面已经说过了，对于这些需要创意的，需要人机交互的等等这些领域当中，其实现代的人工智能很 难替代人类，但是今天确实看到了，社会面临的普遍现状是，每个企业，每个区域和每个个人都不能脱离今天人工智能所带来的这种冲击，有50%以上的公司更多 的工作被人工智能替代，在纽交所，高盛自己宣布的，原来五百多人的交易员，现在只有两个人，今年7月10日，全国政法工作会议，人工智能可以帮助法官办 案，防止冤假错案，可以设立人工智能在线诊疗医院，在肺癌、乳腺癌两个中国相对比较高发的癌症当中，达到三甲医院水平。越来越多的领域会被替代，将来人类 做什么，人工智能发展过程当中需要配套的社会法律体系和人文体系的完善，也许有一天这个世界由于人工智能使得我们不仅从繁重的体力劳动当中解放出来，也能 从脑力当中解放出来，更有时间探索宇宙和未来，八小时工作制变成三小时工作制，人工智能带来帮助。

　　1024全球开发者大会，刚刚召开，去年10月份，人工智能平台上有20万创业团队，今年增加到46万家，实名认证的团队，人工智能能够满足个 性化需且，将来创意越来越多，因为特定的群体需要了解个性化需求，掌握特定的品位和创业者成为每个细分领域的创业领域，而不是统一的外形，统一互联网某种 服务，将来创造更多的新的就业机会会出现，代替了现在的岗位。

　　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现在人工智能+行业，能不能做到人工智能+个人，人和机器下围棋没有意义，每个人带着一个机器人助手再下围棋才好玩，去 年广州天才少年团跟人工智能的小游戏α蛋PK科普知识，科普大赛广州市前三名，每个组两个人合在一起变成六个人的天才少年，小玩具以90：70战胜天才少 年，以后每个天才少年不是跟机器PK，每个人带着α蛋助手，做老师和家长没有想象到的全新创造和未来，我们希望未来为每个人赋能，像水和电一样为人服务。 假如每个特定人，愿意花精力为训练，今天给一个人工智能助手，做5%工作，五年以后90%的事情他帮你做，一年以后30%，今天为什么没法做，算法的复杂 度导致训练成本太高，未来能不能做到无监督训练，真正进入强人工智能或者通用人工智能逻辑，算法上需要不断地突破，需要基础的数学理论和应用相结合。人工 智能算法能不能极简，使它的运算能量消耗大幅度降低。这一轮的α zero，跟人类下围棋，能耗下降几十倍，去年下围棋，消耗近十吨煤发的电，而人吃一碗饭可以了，将来人工智能大规模普及，每个人站在人工智能基础之上， 需要算法突破，需要新的能源，但是希望算法使得能量消耗降低下来。所以通用的人工智能算法，无监督训练，以及能耗极低的全新算法和逻辑是我们下一步要追求 的。那个时点每个人站在人工智能舞台之中获得全新的未来，而不是只是少数人和个别科学的事情。

　　提问：我是北京四中国际校区高二年纪的高明奇。您是一位80后数学家，获得这么大的奖项，原因之一可能是因为您的时间安排方面非常突出，您能在这方面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许晨阳：当然作为一个青年人，我想怎么管理好自己的时间，甚至每个人经常自己问的问题，我现在记得，我念书 的那会，我几乎就是把我所有的时间投入到学习当中，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对学有这么大的热情，尤其在大学里，大家有各种各样的选择，把自己的时间投入到自己觉 得最应该做的事情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擅长做什么事情，把擅长和喜欢结合在一块，而把时间点花在这个上面，一个人能变得更成功、更出色，最大的跟别人 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每个人大家有些方面都不此，你也能做到不错，这种不错，很难保证比别人做得更优秀、更出色，最后社会上对你评价更高的部分，是你跟别人 不一样的部分，所以你把这个时间和精力花在更多地怎么发展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这个跟将来一个人做得成功有很大的影响。

　　提问：我来自北京四中国际校区高一蔡佳红。数学作为一个基础学科，也是在座各位同学接触时间最长的学科之一，对于对数学有兴趣，并且想在数学方面有所研究、有所成就的孩子们，您有什么样的建议吗？或者说我们现在开始应该怎么做？

　　许晨阳：如果中学就开始想从事数学研究的话，你其实比我还早，我是真的上了大学才真正定下想从事研究数学。 研究数学这个事情能带给我自己非常高的精神享受，这种事情是任何别的东西取代不了的，当然我想不是每个人都有数学天赋，如果对一个数学比较好的青少年，如 果你们能够在不管解一个数学题，或者研究数学过程当中，获得这种享受的话，千万不要随便放弃，我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上带给你这种享受的事情不是这么多，纯粹 精神上创造的享受。至于怎么去学习，很多不同的人学习数学有不同的方法，有的人更擅长于解决问题，有的人更擅长于搭建理论，不管怎么样把精力更多地集中在 数学方面。

　　爱好和梦想、人完全结合在一块，这样的话，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保证成功。

　　王强：再回到刚才没有完成的网上征集问题的代问。

　　单世光：您作为大奖的捐赠人，开场的时候其实也提到了为什么捐这样一个奖，孩子们关心背后是不是有深刻原因，您在投资过程当中，数学对您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赚了大钱，才捐的这个奖？

　　王强：马化腾、丁磊、江南春大家都熟悉，不用说了，我们作为企业家，我们深刻地认为，中国商业最近突飞猛 进，在商业模式、在很多商业创新上，已经从好像简单的从世界其他发达地方，我们找到灵感，以及到了输出灵感的过程，很多领域不仅平起平坐，真正在很多领域 走在了发达的商业前面，作为一拨商业浪潮的收益者，我们愿意追问一个问题，中国3年代的改革开放，为什么让中国的国力，一步一步让世界惊艳，靠什么创造力 支持呢？往下再深，不仅仅是商业者、先行者他们的胆量、勇气，和我们整个国家政策鼓励这种创新创业的东西，再往下深入，支撑所有商业实践、产品、服务最基 本的东西，回到在基本的原始，就是数学和计算机，现在任何一个服务，任何一个企业，任何一个产业，离开计算机不可能有强大的竞争力。刚才刘庆峰和许晨阳都 说了，而计算机基础就是数学世界，如果追溯到创造力根源的话，不仅像泉水一样小规模涌流，为什么不能让全民意识到，外面光鲜背后，源头扩的越来越大，走到 创造力源头，共同开创创造力，成为青少年生命叠加在一起的梦想和时间的话，中国创造力引领世界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说大的话，我们四个人想到这一点，觉得用自己有限的这种奉献，来做一件我们认为是远远让我们感觉到十分荣耀的一件事，而且通过我们坚持十年 做这件事，让这样的东西深入人心，使得整个中华民族创造力生命之树，不仅深深扎下根，从有效的时候扎下根，而且充满着想象力的翅膀，所以当一个东西有了 根、有了翅膀的时候，既根深叶茂，又能够随意飞翔的时候，全中国民族的创造力就会在世界上展示独一无二的色彩，所以回到这个东西，其实说大了就是这个，说 小了当然是一种感恩的状态，因为商业的成功没有扎实的基础，任何商业、任何企业做不成，包括投资。

　　单世光：既有高的理想和抱负，又有现实的数学在商业领域、投资领域的应用。问一下在座的几位学生有没有学奥 数？这个问题其实跟奥数有关了，我们国家奥数其实一直很火，这两年稍微有一点降温，但是还是有大量的同学在学习，问一下许晨阳老师，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学 奥数到底有没有用？该不该学？

　　许晨阳：我自己当然以前是学过奥数，但是我们那会学奥数压力没有现在孩子大，我们学奥数主要是自己喜欢，自 己学一学。学奥数有的时候像练短跑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要练短跑，如果这方面你有一定的天赋，你喜欢这个，就应该去做，所以我个人觉得奥数不见得是我们全民 数学教育的基础一环，但是我们一定要提供这个选择给大家，可以让数学上面有天赋，喜欢在数学上面从事一些这种，比周围的孩子更好一些，喜欢在数学上进行自 我挑战的这些青少年们，他们能有一个机会，而且我觉得奥数，我前面也说了，奥数还有很大的好处，我从事奥数的时候，我跟那些很多也喜欢奥数的青少年们也在 一块，这样我们就有一种良性的互动，他们一般也是喜欢科学的，也是喜欢这种对人的思维探索更好奇的一些青少年，我觉得我们当时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有一种很 好的化学反应在里面，奥数除了在教育的意义下，搭建这个环境，让这些喜欢奥数的这些同学们互相能交流，这本身也有很大的社会作用。我并不鼓励如果孩子明明 不喜欢奥数，非要强迫他学。

　　单世光：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提出一个问题远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您作为数学家，在数学领域耕耘这么多年，能不能在您的感觉里描述一个您现在最关心得数学问题，或者您觉得现在的青少年可以从哪些角度考虑，也许未来会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力的数学问题的解决？

　　许晨阳：现在青少年当然没有我幸运了，我九几年的时候，喜欢考虑的问题是费马大定理，后来99年被解决了， 人类解决费马大定理花了350年，（英文）他的证明建立在很多前任基础之上，并不是青少年可以解决的问题。另外数学有很多可以讨论的问题，有的很现实，有 的理论的，2000年的时候，克里研究列举了七个主要问题，千禧年问题，或者百万美元问题，每个问题解出来奖励一百万，跟未来大奖奖金一样。七个问题提出 没多久被解决了，我们知道庞加莱猜想，一到两个问题跟我相关，P是否等于NP，跟做计算的最核心的问题之一。数学其实有很多问题。书里的理论问题，比如哥 德巴赫猜想，可能会成为青少年的动力。青少年阶段已有的知识之外，数学还有很多其他深刻问题，需要通过大学以后，这些知识，搭建知识平台，慢慢去理解。

　　我自己关心的问题，千禧年问题里面有一个贺基猜想（音译），代数几何最有名的领域，有可能现在数学储备离的很远，需要人类经过几十年的探索才能真正解决它。

　　单世光：感谢网易科技、腾讯科普、新浪科普、澎湃新闻提供非常好的渠道，有很多问题在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都说中国人的数学很好，不知道您怎么看待这样一个问题，以及如果我们真的好，好在哪里，如果我们不怎么好的话，缺在哪里？

　　许晨阳：中国数学不是世界一流水平，我们的奥数是世界一流水平，数学研究并不是世界一流水平，世界一流水平 还是美国、法国、俄罗斯这样的国家，我们这一代数学家很大的希望，希望通过我们参与这个过程当中，使得中国数学达到世界一流水平的过程，像我们国家国力一 样，30年前我们国家国力并不是世界一流大国国力，现在我们已经是世界第二大国。

　　数学包括其他任何一个科学发展，都需要几代人的积淀，我们因为历史原因，我们大概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数学，包括其他很多科学的发展是停滞 的，或者只有很少的人从事这个方面的研究，随着国力强大了，我们有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越来越多的数学家，可以从事这个方面的研究，这一方面也是国家提供给 我们的机会，以前国家没有这样的财富来容纳这么多人从事基础理论研究，现在国家有了这个机会了，所以我相信中国数学的发展将来能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中国数 学成为世界的一流数学强国。

　　单世光：代表青少年感谢许老师，特别是让我们知道还有六百万美元可以挣。

　　王强：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们普通人的心目当中，当获得任何一个领域的巨大成就奖的这些人，往往都是七老 八十了，通过年岁积淀，岁月叠加，最后达到了那个皇冠状态，但是作为80后，这么年轻，获得了这么重要的在世界各地除了未来大奖，许教授目前在这个领域获 得了几个很重要的奖项，数学成就属于老年还是青年？

　　许晨阳：以前有一句话，数学属于青年的，青年的定义有可能很低，以前有一个很有名的数学家冯诺伊曼，他是计 算机的开创者之一，他说数学家的顶点是26岁，但是我已经过了，现在随着数学的发展，可能大家需要知识积累时间比以前要长，所以可能数学顶点，并不在26 岁。另外我个人感觉，人在青少年的时候，它的创造力是最强的。有可能青少年知道的数学知识不是那么多，但是他们经常有一些全新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这 个是数学里面最需要的。随着岁月的增长，年岁增长，数学家从青年到中年、成年过程当中，他们慢慢把对这种完全全新的想法研究数学，慢慢转化成一种靠经验， 靠整个学科的认识，所以来研究这个数学。

　　数学既是青年的，也是中年的，但是更加是青年的，我现在按照数学标准可能已经不再是一个青年了。

　　王强：刚才在您的前面回答当中，我隐约感觉到，您谈到了作为数学家知识习得，除了数学本身以外，您强调了哲 学和其他的非数学，特别是跟数学远离那些人文的素养可能在成就一个真正数学家，最后企及成就峰巅当中的作用。跟青少年们分享，除了数学本身之外，哪些学科 的涉猎或者积淀，对他们的想象力，对他们最重要解决那些最高深的数学问题，在数学之外，他们应该习得的东西？

　　许晨阳：对于我以从事数学研究为职业的人来讲，我每天生活跟数学在一块，数学占了我人生很大的一个部分，我 人生当中任何一个其他部分，最终间接作用在数学上，所以我很难讲，我的哪块知识直接对于我解决数学知识有帮助，我每一次知识积淀，可能我看了一场电影，或 者看了一本小说，因为对于我个人整个人的人格形成有影响的话，对我的数学研究会产生影响，青少年也是这样，如果真的想以从事数学研究为职业，它绝对不仅仅 只是一个职业，绝对和整个人的人性结合在一块，有一种想要探索世界边界，探索宇宙当中的未知的这种冲动，这种东西，任何知识最后都会跟数学研究结合在一 块，因为做数学研究最后来源的动力本身也是我前面说的对于宇宙边界探索，对于人类知识的这种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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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数学的科普书我特别喜欢，叫《为了人类新知的荣耀》，我觉得数学就是为了人类新知的荣耀。

　　王强：维特根斯坦研究哲学业余的唯一爱好就是读侦探小说，把英美写过的全部侦探小说如数家珍读过了，他跟维特根斯坦学习过程当中，梳理逻辑这些东西，语言哲学学的很少，但是在他的影响下，读了几百本侦探小说是最大的收获。知识的丰厚，人生的历练，综合在一起，变成了他今天的他。

　　总结一下今天的对话，第一个主词就是热爱，我们常常说感兴趣，兴趣不足以成为热爱，兴趣可以消失的，没兴趣了，当年我读托马斯曼的小说，有一个 细节，我永远难忘，一个小孩子跟20多岁的女钢琴教授练琴过程当中，休息的时间，小孩子突然停止弹琴问老师一个问题，老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情感，它 的力度、浓烈程度全面超过爱，描述任何东西不是热爱是最高级的，老师替托马斯曼说，这是兴趣。

　　许晨阳教授把辩证兴趣和爱的辩证讲得非常透，兴趣是触动爱，或者成就爱的催化剂，爱是包容兴趣、呵护兴趣，最后成长的不能远离的土壤，所以有了 这个兴趣，有了这个爱，才能够最后在特别枯燥的东西发现美在美之后发现它对于人类的价值，所以我觉得这是大家如果从小有爱，围绕兴趣，呵护兴趣，用兴趣推 动着爱，离许教授的路近了一步。

　　知识的涉猎，数学领域做出数学知识最高成就，一定眼光跨越其他所有领域，然后在所有领域之下再看数学本身的问题，你的出手和解决问题的方式和别 人不一样了，更重要的一点，谈到了我们个性的培养，大家追求不同才是最后能够展示成就的最关键的基因，包括奥数，如果你热爱奥数因为来自你内心的心胸澎 湃、心潮澎湃的追溯，而不是家长、同学大家都要这么做的话，你热爱奥数可能就会结出硕果，如果和大家一样迫于压力，迫于其他意志，进入其他任何领域，很难 做出成就。

　　我第一次听到科学家嘴里说出来的，要想在科学领域专业领域做出成就，都是与人格塑造密不可分。数学家以前理解只是工具意义上的突破，现在其实没有一个完整的、丰富的、优秀的和坚韧不拔的人格，最后是肯定难以支撑最后砸碎人类千百年来积淀的艰难的问题的本质。

　　这是从许教授今天的对话当中给了我们强烈信息，如果我们坚信这些，并且许教授还在他的对话当中谈到了一点，把这种坚信变成每日行为的一个叠加， 走在路上，看一部电影，翻开一个小说，都和最基本的数学世界紧密相连的时候，当你走在路上不断地跟自己对话，仍然是你书本上学的和对世界思考的东西和现实 当中体验的东西叠加在一起的时候，最后叠加变成了数学最高领域的皇冠。

　　今天这场对话，大家收获一定很大，至少像我一样难以忘怀。最后让许教授和刘教授做几句寄语，他们想成为你们那样的人，需要什么历练。

　　刘庆峰：两句话总结，第一，学数学，无论以后奥赛能够获奖或者能够成为数学家也好，还是从事其他行业，数学 都是人类思维的艺术体操，所以如果有机会尝试多学一点数学，或者看看自己对数学有没有天分和兴趣，对于每个人都有普遍意义。第二，许晨阳的成功不仅对于数 学家来说，对于我们同学和在座的每个人来说，各行各业都是相通的，如果取得成功12个字，源于热爱，心无旁鹜，长期坚守，合在一起，无论成为数学家、计算 机专家、投资人或者企业家，或者任何行业，都可以取得成功。这是今天最大的启发。

　　许晨阳：最 后想总结成两句话，你们的成长过程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找到自己热爱什么，这个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个有的时候需要扩大眼界，看不同的东西，一旦 找到最热爱的东西，一定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当中，如果没有找到热爱的东西，这之前也干什么呢？这之前尽量学习基础性的东西，将来学习应用，从基础性的东西到 你实际应用，这个过程过去是很容易的，学习应用型东西到基础性东西很难，基础到应用是单行道，基础走的很久什么时候都可以转到偏应用的东西。如果大家还没 有找到自己热爱的专业，或者学科之前，尽量从事一些比较偏基础的东西，到某一天，你觉得找到了你更喜欢、更具体的东西，你前面学的那些基础性的东西会对他 们有更大的作用。

　　王强：如果大家暂时还没有爱上这个东西，打开你的眼界，离开这个领域，看看其他所有领域，当你看遍了这个世 界的时候，你终于会在你绝望的时候，或者你忽略的地方，发现你难以想象的那个东西，那就是你最后的爱，你如果坚守这个爱，发现了这个爱，持之以恒放在世界 轴上，坚韧不拔，最后成功这两个字就离你非常近了。

　　非常感谢许晨阳，感谢刘庆峰，感谢台上的五位同学，台下同学，还有詹先生，作为嘉宾代表网上的问题回答。今天虽然时间短，从两位科学家的身上能 够感觉到所谓企及伟大成就的需要人格的坚韧不拔和人格对于所从事的事业的坚强的、持久的爱，有了这些东西，你做出成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爱因斯坦在普林斯顿讲完相对论，今天讲演完了，在座哪位同学能告诉我们时间吗？结束了今天的讲演，我们在此结束本场论坛。谢谢大家！来年见！

　　——结束——